第一章 第十九回 炮击
【轰！！】
火炮声震天乍响，一发炮弹落在海军舰队群前方。
炮弹并未打中任何目标直接沉入大海，海面上却激起极大海浪。
舰队指挥官特纳公爵大声惊呼：【是塞波顿！！！】
【全员备战！！！全员备战！！！！】
特纳公爵的喊叫声远远的传了开去，三支海军舰队全面进入战斗状态。
各军舰指挥军官呼喊声此起彼落，除了慌乱外，官兵水手们更显得格外紧张。
当时的船舰能配置火炮者为数极少，更何况特纳所率领的这二十一艘军舰皆无配置。
经验不足的官兵不少连炮弹都尚未见过，仅闻火炮的声响便有些许水手纷纷跳海逃生。
王室礼船上，公主伊莎贝拉惊魂未定。
“机会来了。”男子微笑说着，随後又道：“不过，这好像不是我的人呢。”
伊莎贝拉眼见男子竟然还能谈笑风生，不由得心生佩服。
海军舰队群左前方，隐然望见七艘大型排桨军舰，其船舰上甚至悬挂着卡斯提尔国旗。
这七艘大型排桨船，当然便是羽林炫影调走的那支海军舰队。
七艘军舰早在外海的讯息，海军从未对外透露，男子自然不得而知。
只听得轰轰炮响，数发炮弹朝己方而来！
男子拉着公主转身就跑，来不及避讳她的公主身分。
二十一艘军舰已有两艘遭到命中，海面上哀嚎声不断。
特纳公爵也并非毫无准备，立即传令各军舰放下快速小艇。
数十艘小艇各载运数十名官兵水手，飞快地朝火炮攻击方船舰划去。
可惜飞火炮所在的船舰甚远，足见飞火炮的攻击距离十分恐怖。
特纳公爵大喊道：【火炮装填需要很久，弟兄们快上！】
远远却见塞波顿舰右方一艘军舰朝塞波顿船身撞去。
特纳心想〝肯定是我儿子马德烈！！〞
羽林炫影一方的船队顿时陷入混乱，但火炮却毫不停留的朝特纳一方轰来。
公主乘坐的王室礼船砰地一声巨响，遭到炮弹击中船首。
特纳大叫一声，立即命水手将主帅船舰放慢，挡在王室礼船面向来炮的方向，试图为其抵挡炮弹。
男子不时朝海面上探望，回头对公主道：“只怕再一击，这艘船就得沉了！”
伊莎贝拉探头朝遭炮击部位望去，只见整艘船的船头被炮弹毁去大半，已经有进水情形。
数艘小艇已接近塞波顿舰不远，依稀可见塞波顿舰身受损；另一艘军舰抛出绳索勾住塞波顿，官兵纷纷攀绳而过。
其余船舰竟紧跟在後，却没有任何动作。
塞波顿舰上官兵分成两边对峙，羽林炫影不断指挥炮手装填射击。
就在新一波的火炮发射而出的同时，一座飞火炮瞬间爆炸！数名官兵当场炸的粉碎。
特纳公爵之子，马德烈为首的一方官兵趁势发动攻击，以白刃对战压制住羽林炫影一方。
数十艘小艇的官兵也趁机登上塞波顿舰，顿时情势一面倒。
这一场特纳意料中的海战，却意外的损失惨重。
马德烈重整这一支羽林炫影调动的舰队，将羽林炫影一干人綑绑押入船舱。
回头却见特纳一方的海军反而十分混乱。
就在塞波顿舰发出最後一波炮击的同时，男子喊道：“跳啊！！”
“我……我不会游泳啊！！”伊莎贝拉惊慌地叫着。
男子一把抱住公主踪身一跳，两人双双沉入大海。
随即数艘海军军舰连同特纳公爵率领的主帅船舰，船身皆遭受到炮弹击中。
伊莎贝拉身穿礼服行动十分不便，入海後直往下坠。
男子喊道：“公主交给你了！你们先回家吧。”说完便自顾自地往海岸一方游去。
原来拓班带着一只圆木桶，早在海面上接应。
远方阿拉伯排桨船上，铃音不敢相信的问道：“怎会有人能够游水这麽迅速！？”
风中微笑道：“别小看拓班，他可是海妖精，我敢打赌他不是人类而是鱼类！”
拓班如同海豚一样，探头吸一口气後迅速地弯身游入海中，随即便拉着伊莎贝拉浮上海面。
周围的海军舰队官兵乱成一团，浑然不知船舰下的情况。
拓班毫不忌讳地拍打伊莎贝拉的胸脯，直到公主咳出一口海水。
“上去桶子里 ！”拓班抓稳木桶，命令伊莎贝拉爬进桶内。
只见海面上一只木桶，以不寻常的速度漂出海军舰队的范围海域。
拓班在海里顶着装有公主的木桶，迅速地朝风中等人方向游去。
不久後，木桶已经回到风中等人的船只旁。
船上垂下绳索将伊莎贝拉公主拉上船，拓班却轻而易举地一扯绳索便跃上甲板。
峰仔张大了嘴问：“你……你是人吗？”
“他不是人，他是鱼类，哈哈。”风中抱着伊莎贝拉笑道。
拓班问道：“老大呢？他没过来吗？”
众人放眼朝海面望去，皆不见其他人影。
“老大真不知在想什麽，也没交代完就又不见了。”
拓班说完便指示水手扬帆，水手们迅速地着手动作。
风中问道：“不等老大了吗？”
“不等了，搞不好他根本没过来。”
拓班望着远方处，数艘小艇快速地朝这边而来。
“弟兄们，动作快！我们回家去。”
眼见海军小艇就快接近，拓班立即便命水手操帆橹桨而去。
这一艘阿拉伯排桨船吃风甚鼓，数十杆排桨划开，整艘船简直就是瓢水浮过水面，海军小艇根本追赶不上。
拓班指挥若定，一手抓着罗盘一手掌舵，样子十分帅气。
“你们绝对不会想看到老大的。”拓班一板正经说道。
“他全身一副小丑装扮，丑的要命。”
青屎与风中一听，当场笑翻了过去。
特纳之子马德烈指挥七艘军舰与特纳一方海军舰队会合。
指挥官特纳公爵的主帅船舰身中两发炮弹，舰身严重受创已逐渐沉没。
各舰除了派出小艇外，皆相互进行抢救工作。
副指挥官的船舰打出旗号传讯，指挥官特纳公爵战死，全军由副指挥官接掌。
马德烈闻讯後，跪坐在塞波顿甲板上放声大哭。
诸多官兵一向爱戴自己的长官，纷纷把羽林炫影拖出船舱痛殴。
只听羽林炫影口中不断念道〝国家有难，歼灭叛逆；国家有难，歼灭叛逆……〞
马德烈命官兵住手，拖着羽林炫影进入舰上指挥室。
发现阿拉伯排桨船的各小艇确定追不上後，一一回到海军舰队上。
这一场突然的海战，毁掉六艘海军大型排桨战舰，另有十来艘受损，连同王室礼船也沉入大海之中。
海军水手将落海的幸存者救上船後，才发现公主伊莎贝拉已经失踪。
副指挥官立即率舰队至维尔瓦停靠，一面命连络官兵向王城传讯，一面派出军舰赶赴里斯本海域。
水手不断於外海进行搜救清理等工作，在确定公主下落以前，副指挥官不敢擅离维尔瓦码头。
只见二十二艘大型排桨船舰停靠整个维尔瓦海岸线，实是数十年来未见。
直到两天後，王城快马至维尔瓦传命。
副指挥官才率领海军舰队，押着涉嫌谋逆的羽林炫影一干人从维尔瓦回到塞维尔的海军港口加的斯。
卡斯提尔王国对外声称，公主伊莎贝拉联合海盗逃离卡斯提尔国土。
却只字不提此次卡斯提尔海军舰队在维尔瓦外海内哄的事件 。
两个国王，恩里克四世与阿方索五世颜面尽失。
穿着小丑装的男子，在海军之前於维尔瓦码头上岸。
他乘坐码头旁一辆系有游隼旗帜的马车，往葡萄牙边境而去。
这一辆马车，正是风中等人驾乘至码头而来的。
男子从边界进入葡萄牙领土巴达约斯镇，这里是葡萄牙伯爵沙夏·齐瓦多的领地。
沙夏·齐瓦多是一名贵族骑士，因为立下极大战功得到在边界区域约八十平方公里的领地。
男子驱着马车一路奔驰到巴达约斯镇的一个小市集上，平民见到男子的奇装异服纷纷议论着。
许多小孩童既好奇又开心的围上前观看，男子索性跃下马车当场跳起佛朗明哥舞。
男子具有速度、欢快又活泼的舞步加上逗趣的小丑打扮，顿时引起民众的注目。
“来来来，大家一起跳！”男子越跳越起劲，伸手拉着妇女一起参加。
三、四名男女交相邀请，哼着曲子也一同加入。
市集上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穿着平民服饰，手里拿着吉他伴着舞步弹奏了起来。
一场力感、动感与美感兼具的吉他歌舞盛会，骤然在这小小的市集上随性地展开。
“唷！唷！沙夏，边谈边跳唷！”男子卖力地跳着。
弹奏吉他的男子便是沙夏伯爵，他总是喜欢穿着平民服装与百姓一起工作。
沙夏一边跳一边弹着曲子喊道：“要累死我啊！”
“倒是你这家伙，哪来的一身怪服装，哈哈哈。”
市集上民众热情的手舞足蹈，男子缓缓跳出人群：“大夥儿跳呀！我不行了……呼……”
男子坐在沙夏身旁，不停的挥拭汗水。
“呼……我是来找你的……呼……好累……”
沙夏伯爵回道：“呵呵，不必这身打扮吧？我可不认识。”
“墨云带着一堆人四处找医生，你知道吧？”沙夏接着问。
男子讶异的回道：“老墨怎麽来这了？”
“不清楚，不过现在就在我那，这附近恐怕只有我那有医生吧。”
“嗯……”
一场随性的即时庆祝舞会，没有理由地举办着。
沙夏伯爵与男子一直陪着百姓同乐，直到天色渐暗。
民众热情地邀请小丑男子饮用特产的葡萄酒，男子足喝到不能再喝才离开市集。
沙夏以伯爵身份竟是步行而来，男子赞道〝好样的贵族！〞
挥别人群後，一路上两人拉着马车，有说有笑的似乎是早已熟识。
男子说道：“我看泰南隆肯定有关系。”
“回去再说吧，眼下我也不清楚。”沙夏伯爵一脸忧心的回答。
两人翻身乘上游隼旗帜的马车，疾驰地往伯爵庄园而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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