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回 赛牛节
传说中的塞维尔是由大力神赫克利斯缔造的，但实际上它却是一座阿拉伯式的古城。
在这里，被称为地标的希拉达高塔、阿卡乍城堡，都显露了***的建筑风格。
大教堂是阿尔莫哈德时代建筑杰作，建於一四零三年，用了一百年才建起的哥德与文艺复兴混合式***堂。
整座教堂占地约二万四千平方公尺，光是支撑的柱石就有ㄧ百五十七根。
号称是世界第三大教堂，仅次於梵蒂冈的圣彼得大教堂及伦敦的圣保罗教堂。
教堂内共有九十九处供信众按图索骥参观。
如教士聚会厅的圆顶穹窿、主祭坛、圣佩德罗礼拜堂、圣器室均属於文艺复兴时期的作品。
略有不同之处，便是圣器室目前室门紧闭，全面封锁圣器遗失的消息。
此外，王宫的花园也不同凡响，每个间隔的花园各具特色的花木争奇斗艳。
城堡於八八四年为了防御诺曼第人而建。
从塞维尔东边的格拉纳达和马德里南边的托雷多，带来工匠和艺术家建起了这座王宫。
但是宫殿的主体部分是国王佩德罗於一二四八年增建的。
夏天的时候，经常有音乐会在宫殿的大花园中演出。
国王恩里克四世与其宠妾便玩乐於此。
由王宫出口右转，便可通往圣十字区，是古时犹太人区，具有一种独特的情调。
弯曲的羊肠小径两旁，夹着那永无止境的白墙民宅，窗边搁着各色各样鲜艳的花卉盆栽，令过路旅人目不暇给。
塞维尔也是佛朗明哥舞蹈的发源地；佛朗明哥舞与赛牛，显现了西班牙浪漫热情的精神。
微风轻拂的午後，天下之爵狄尼斯从王宫花园回到圣十字区。
首都塞维尔的守备营便位於城镇之中，与较为富裕的华丽民房比邻相连。
他漫步穿梭在白墙相间，群花戏影的巷弄之中。
一间间精致的手工艺坊与小巧可爱的庭园造景，迷人的旅店、餐厅、酒吧等，在此诱惑旅者浪漫的心。
酒店外，不时悠悠地诉说哀怨悲切的吉他声响，吉普赛女郎迷惑炫丽的舞姿，点上醉人的旋律。
狄尼斯刚离开卡斯提尔军事法庭，他冀望从这悠哉的民风里得到一些慰藉。
警备小队长羽林炫影遭军事法庭指控谋反，并且不接受他任何有凭据的辩词。
即使羽林炫影声称是受大主教铎那基的命令，更提出主教与国王的命令状。
铎那基并未参与审判，仅要求法庭依照律法处理。
在这个年代，军事法庭与宗教法庭的控告是不需要证据的。
一旦法庭宣告有罪，被告最好开始祈祷会有奇蹟的出现。
狄尼斯深知审判的荒唐，却也无法凭一己之力作任何改变。
很显然地，铎那基的权力已蔓延整座王城。
就连特纳公爵之子马德烈也惨遭下狱，罪名是意图协助谋反……
主教铎那基企图斩草除根！！
〝只有陛下能够干预审判结果……〞
狄尼斯心中如此想着。
三天後是卡斯提尔王国举办传统赛牛仪式的日子。
老工匠们忙碌地修补镇上舖着小圆石的巷弄，这些道路是提供牛群奔跑的路径。
赛牛源於西班牙古代的宗教活动。
当时是为了奉献祭品给神因此有这种赛牛的活动。
到了十三世纪，西班牙国王把这种杀牛祭祀的宗教活动变成正式的赛牛表演。
到了十八世纪中叶才演变成正式的斗牛竞技活动。
每年的七月，以灿烂阳光及热情奔放着称的卡斯提尔，都会举办这既刺激又惊险的赛牛活动。
赛牛之初，要把准备参赛的牛只由养牛场送到赛场。
要把这些充满斗志的蛮牛装上车来运送不是简单的事，於是就乾脆让它们自己跑到目的地算了。
因为大部分巷道十分狭窄，只需把某些缺口堵起来就会自然形成一条通道。
在前後的人吆喝驱赶之下，牛群一出闸即会沿着通道狂奔到另一头。
赛牛的习俗，也渐渐地型成奔牛的节庆。
主教铎那基指示，将羽林炫影一干人处刑的日子也定於三日後。
在不易受到瞩目的节庆中，静静的解决掉这群牺牲品。
狄尼斯并不想帮助遭到主教利用的羽林队长，这一个莽夫的死对於国家并没有太大干系。
但是好友特纳之子马德烈无端含冤，让他的心头十分沉重。
还有一位去职的王城护卫队长布兰登，也让他头痛万分。
接连数日，NO仔频繁的想要面见国王，但皆被主教护卫挡下。
“陛下沉迷於美色，这可如何是好……”
NO仔着急的来到狄尼斯的营区，如同狄尼斯一样，一心想要解救好友之子。
“主教害死特纳，这个仇早晚要替他报！！”NO仔愤恨的喊道。
狄尼斯叱喝道：“不要乱说！”
“特纳是死有余辜！想不到他儿子马德烈也参与其中！！”
NO仔双眉竖起，大声怒道：“你这家伙……”
“想不到你这人是个墙上草！那个小队长还是小马抓回来的你不知道吗！？”
狄尼斯冷冷地道：“喝！或许特纳根本就是羽林一党，不然怎会毫不紧张？”
NO仔气的脸色发青，五指紧扣猛地挥拳打上狄尼斯左脸！
狄尼斯冷不防的挨了一记，连人带椅飞了出去兀自横卧在地。
NO仔踏上一步正准备抓起狄尼斯再补上一拳，却见狄尼斯不顾嘴角鲜血猛眨左眼，右手指向营门口卫兵处。
两双卫兵正值换班时刻，下哨的两名卫兵其中一名一交哨後便急忙地离去。
NO仔心中一凛，随即惊觉有异，竟未曾想到主教铎那基或许早已收买天下之爵的子弟兵充当眼线。
狄尼斯一挺腰站了起来直视着NO仔，嘿的一声扬起嘴角微微冷笑。
NO仔脸色一沉已知其意，满脸歉意地不知如何表示。
“特纳的死，实在是太过倒楣，别急着提报仇的事，眼下先救出小马要紧。”
狄尼斯轻声说着，深怕铎那基的耳目还在附近。
“小马的行刑日也是定在三天後，眼看，陛下是不会出面干涉这件事了。”
“既然无法改变审判结果，要想救他可就有些难了……”
NO仔急道：“那可怎麽办才好？特纳就这一个儿子啊！”
“别急，特纳跟我们的交情，我们自然是不能袖手。”
狄尼斯慢条斯理的说道：“眼下，就只有一个办法……”
两人紧靠，交耳窃窃地轻声细语。
“你是说……劫犯！！”NO仔惊异未定，脸色铁青地回道。
NO仔深知城镇内的警备状况，行刑的当天一定是重重戒备；若想抢走人犯势必要动用另一支部队才有可能。
更何况私自动用部队劫走要犯，这可也是足够背上谋乱的罪名。
狄尼斯以低沉的声音说道：“自然不是我们去干！”
“我会联络一些不怕死的手下，趁乱之中把小马带离开塞维尔。”
“趁乱？”NO仔一脸狐疑，实不知如何会有混乱的场面。
狄尼斯抓起NO仔右手，以食、中指在NO仔掌上绕圈，两指滴滴滴地点个不停。
此时，NO仔脸上的表情逐渐由怀疑转为惊讶，终於面露**。
两人不约而同的轻呼道：“赛牛！！”
卡斯提尔王国数十年间，都在首都塞维尔举办赛牛节庆。
牛只从镇外弯曲的小径开始奔跑，经过圣十字区与白墙民宅、***堂广场，最後抵达王城外围马场。
节庆期间每天早上八点开始都有赛牛的节目，群众和牛从牛栏沿着街道一路奔向马场。
期间，王室的工匠会在牛群狂奔的路径上围好让群众观赏的栅栏，以免让狂奔的牛只误伤了群众。
民众都只想凑热闹，当然又不想被牛吻。
大多会站在栅栏外欣赏这个让人看来血脉贲张的节庆活动，既有临场感，又没有危险之虞。
奔牛是项危险的活动，每年都有人被牛顶伤，甚至死亡。
到了下午，参与奔牛的牛只则在马场中表演竞赛。
国王与主教通常坐在王城外围的护城墙上观赏，各相关大臣则在马场内等候牛群。
王室御用的马场相当大，除了照料王室的马匹以外还足够骑兵营日常训练使用。
到了各种节庆时，也经常用於举办许多的活动竞赛之用。
正当百官与民众雀跃地准备节庆之事，国王恩里克四世意外的插手军事法庭的判决。
〝经大主教查实，特纳·兰卡公爵因公捐躯，其子马德烈·兰卡实是为了适时控制局面而涉入。〞
〝特此令军事法庭撤回控诉，立即释放马德烈·兰卡。〞
〝其公爵爵位准予世袭，并令马德烈·兰卡公爵返回其领地，未持命令不得擅自进城。〞
NO仔与狄尼斯得获消息後大感意外！
“真想不到陛下是清楚的，陛下英明！”NO仔感动得就快流泪。
狄尼斯心想〝这可不是陛下的意思……〞
〝只怕主教另有图谋，却不知究竟是为何会肯放走特纳之子……〞
“我看你先离开塞维尔吧！”狄尼斯一脸慎重地对NO仔说。
“怎了？”
“我担心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了，反正你已去职了，先避一阵子吧。”
NO仔嘿嘿一笑，说道：“我现在无事一身轻，要命就一条！”
狄尼斯眉头微皱摇了摇头，道：“你在领地的妻小怎办？你一个人敌得过人家一堆眼线吗？”
“你的头脑有人家计谋多端吗？丢官不够还要在丢命丢爵丢领地吗？”
连续四个问题，句句道破NO仔的弱点！直说得NO仔面红耳赤。
狄尼斯一向谨慎，即使他口中说的便是主教铎那基，他也多般小心地以〝人家〞代替。
NO仔回忆起以往担任王城护卫长时的风采，与此刻相比实在是天地之别，顿时一阵心灰气馁。
狄尼斯说道：“现在我建议你两条路……”
“第一，是去向大主教大人自荐，大主教正打算建议陛下积极处理伊莎贝拉公主财产一事。”
“你去请求担任到阿雷瓦洛的运送指挥官，相信大主教大人会很乐意你愿意帮他的忙。”
“一来可以稍微取得大主教的信任，二来……”
狄尼斯话未说完，NO仔便怒道：“放屁！我堂堂王室护卫队长，不可能去帮他！！”
“除非陛下亲口要我去我才去！”
NO仔活了大半辈子，打从恩里克四世登基之後便一直担任王室一脉的职务。
自命凭着效忠国王的王室护卫尊严，实在无法接受协助铎那基的工作。
狄尼斯苦笑道：“我就知道……”
“那麽，第二，你立即书面递交陛下，跟陛下请命回归领地。”
“你的领地远在维哥，王城这我照看着，人家想害你也不容易。”
NO仔的目光在狄尼斯脸上转来转去，叹的一声道：“唉！只好听了你的了。”
“或许你说得对吧，我没你聪明，老不是他的对手……”
NO仔起身便准备离去，临走前脸色十分郑重，说道：“特纳已经走了，我离开後只剩你，你可得千万小心。”
狄尼斯面对这位老友的叮咛，内心十分感动，一句话要说却又咽了回去。
眼见NO仔缓缓地步出营门，猛地却又掉头冲回营内！
“好！我认了！！”
NO仔呸的一声，道“我去当运送官吧！我哪来的脸面就这样回去老家！”
狄尼斯面露**笑着回道：“这样很好，如此就能请你从中帮忙……”
在阿雷瓦洛公主居住的城堡里，尚有伊莎贝拉之母幽居其中，狄尼斯本就有其不安之处。
或许天下之爵原本的主意便深切希望NO仔愿意自荐运送官了……
狄尼斯领着NO仔步出营区，尽挑些僻静的道路走去，一路上两人你来我往地深谈……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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