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七回 飞火炮
卡斯提尔海军舰队营最高指挥官特纳公爵；卡斯提尔国王直属王城卫队长布兰登·诺。
这两位拥有极高军事指挥权的将领，即将揭开一场王室密谋。
持续两天的暴风雨，依然笼罩在塞维尔这个城镇。
特纳公爵与布兰登·诺队长，两人回到海军舰队营秘密讨论这不单纯的事件。
“主教调走一整队海军舰队？他想要干嘛？”NO仔吃惊的问。
特纳回道：“不清楚，不过的确是陛下亲笔的命令书，虽然我不相信陛下竟然会同意……”
“海军舰队营拥有十二队舰队，主教仅调动一队，应该还不足以对其他国家发动战争吧。”
NO仔身为王城护卫队长，深知这一个国家所拥有的所有军事单位编列。
“不，主教调走的是波赛顿舰。”特纳苦笑道。
NO仔顿时张大着嘴，惊讶的叫道：“飞火炮！！”
“没错，洛克斯堡围城战中，炸死苏格兰王的火炮；波赛顿舰上装有八座。”特纳一脸慎重，显得十分不安。
这一种飞火炮的威力，若装载於船舰上，足以一发就能击沉一艘大型排桨军舰，其火力十分惊人。
刹时间，两人说不出话，整间大厅只有风雨声及火炉上些许的柴火爆裂声。
十三世纪蒙古西征时曾用火炮，火炮才得以西传。
火炮传入阿拉伯等地区後，阿拉伯人对火药进行了改造，这种炮中国人称为「回回炮」。
西元一二五零年间，,一位阿拉伯医生伊本·阿尔拜编写医学辞典「丹药大全」，辞典提出一种叫中国雪的药物，意为火药。
西元一二八零年，叙利亚人哈桑在「马术和军事策略大全」中提到一种叫「飞火」的火药配方。
此外还提到中国火轮、契丹花等烟火，说明受中国之影响。
十四世纪後欧洲人又从阿拉伯人获知火药的知识，并学会了制造火器的方法，火药才正式传入欧洲。
当时的欧洲火器开发速度尚不及中国，步兵单位大多数尚使用「手炮」一类火器。
火炮的长度较短、口径较小的炮管，并装上一根木柄由人手持，比较能够灵活运用。
随着一些国家的研发与学着的研究，火炮的口径和尺寸还是逐渐增加。
伦敦塔现存一门跟这些攻城炮类似的一门火炮，它是在公元 一四六四年由土耳其造炮巨匠穆尼耳·阿里铸成，俗称飞火炮。
长十七英尺，重量超过十七吨，发射时装用重达三百磅的火药，可以将六百五十磅重的弹丸投射到一点六公里之遥。
当时担任炮手是很危险的工作，由於铸造技术不良，什麽时候炮管会膛炸都不知道。
而且当时火药在使用前通常还得再混合一次，药量比例错误或是混合不够均匀都有可能膛炸。
公元 一四三七年洛克斯堡围城战中，苏格兰王詹姆斯二世就在亲自督导围攻城时，被一门膛炸的飞火炮炸死。
所以当时的许多军事单位，极大多数依旧使用传统兵器，少数配置手炮及火炮；炮手的经验及调配火药的技术具有胜败的关键。
尤其是海上军事单位，大多数依旧以排船载运水手，以接近战决定胜负。
特纳公爵口中的波赛顿舰，是一种大型排桨帆船，船上却多配载着八座这类飞火炮的恐怖火器。
NO仔慎重的问道：“还有哪些单位配置有飞火炮？”
“你这不是考我来着？还有谁能比你NO仔更清楚？”特纳笑道；王城卫队长身负国王安全，绝对是最了解王国内军事部署。
NO仔低头沉思，娓娓道来：“守备营有十三座；骑兵营只有两座；警备营没有配置；舰队营有十一座……”
“你还有三座在哪？”NO仔猛地抬头望着特纳。
特纳微笑道：“你认为我会放在哪？”
“塞维尔第二码头！哈哈哈。”两人异口同声相视而笑。
“塞维尔第二码头能眺望整个塞维尔外海，不管哪个方向有船只意图不明，立即就可以炮击。”
“而且，咱们王国里最老经验的火炮手，就在我的手下办差呢。”特纳得意的笑着。
NO仔正色道：“还有新成立的火炮营，拥有七十二座飞火炮；相信主教不至於笨到炮口打着自己。”
“不过我还是想不透，主教要这一支舰队，究竟目的是什麽？”NO仔双手撑着下巴，苦思不得其解。
特纳接着说：“我也摸不清楚，不过圣器下落不明，会不会主教知道圣器的下落？”
“调动舰队去找圣器？这也太离奇了吧，哈哈哈哈。”NO仔大笑道。
特纳也觉得不合常理，窃走圣器的人无法在暴风雨时出海，也无法从陆上避开重重警备离开国境。
“不管如何，暴风雨一过就是大乱的开始了，你还能调动卫队吗？”特纳问。
NO仔愤愤的道：“我是不知道主教是怎麽让陛下撤换卫队的，不过我还是卫队队长，陛下直属的卫队队长！！”
“这就好，这几天，伊莎贝拉公主及王公大臣们必须进城召开王室会议，你让你的手下一对一，监控主教的卫队。”
“守备营的天下公爵，他绝对是忠於陛下，你可以请他协助。”
特纳老谋深算，深知主教所拥有的卫队数量并无法完全撤换所有王城的护卫。
NO仔跳起来叫道：“是啊！！我怎麽这麽糊涂，一对一的话，主教的卫队哪有我多啊。”
“没错，虽然不知道主教到底是想怎麽样，不过万全准备总是得有的；我会把六支舰队调回塞维尔，注意海上情况。”
特纳不断的用双手捏算，拥有的兵力该如何分配。
NO仔握紧拳头：“不管如何，我的责任是维护陛下安全，我看我这就去办。”
话一说完，NO仔立即就动身，在他眼中，的确国王安危才是最为紧要的事情。
特纳公爵依旧坐着，沉思所有可能发生的事及应对方法。
〝即使主教笨到要把赛波顿舰队打向自己国家，我这六支舰队肯定是会赢的……〞
〝只是……代价将会十分惨痛……〞
这个掌握整个卡斯提尔海军舰队的特纳公爵，十分清楚国王与主教间对立与合作的奥妙。
国王可以控制主教，却必须受约束於主教；主教的兵权授受於国王，却可以自由指挥兵权。
这里头所牵扯的不仅仅是政治因素，宗教、权力、军事力量错综复杂，每一个举动都足以动摇整个国家的安定。
特纳公爵左思右想，得到的结论是，尽管主教所为并非意图对国家或国王不利，终究已经让他所拥有的军权更加强大。
短时间内，特纳公爵无法直接晋见国王，唯一能做的只是安排因应突发状况的措施。
虽然特纳公爵效忠於卡斯提尔，效忠於现今国王恩里克四世，但是却对这一位国王的无能，抱持着极大的无奈。
一四五四年，胡安二世国王死後，恩里克四世继位。
但是恩里克四世不仅十分低能，对於国家的种种治理问题几乎是都推给大臣自行裁定。
面对外交上的判断，也完全接近让主教去自行裁定，导致主教权力日渐扩大。
历史上记载，世人皆称恩里克四世为无能者，不仅是能力上的无能，也传闻他性无能。
一四六八年，对恩里克四世不满的贵族们拥立其弟阿方索为王，一场兄弟阋墙的内战由此开始。
但不久後，阿方索却突然死去，反对恩里克四世的贵族又抬出了伊莎贝拉公主来继续与之对抗。
最後双方终於达成和议，停止内战，全体贵族都必须宣誓效忠恩里克四世。
伊莎贝拉公主则成为王位继承人，但规定她的婚事必须得到王兄的批准。
此次内战造成恩里克四世对拥护伊莎贝拉的贵族极度不信任，几乎把所有重要的兵权全都交给拥护自己的贵族手上。
恩里克四世时常的更换大臣的职位，对於稍有怀疑的大臣都毫不留情的剥夺其权力。
这使得卡斯提尔王室更加勾心斗角，许多原本支持恩里克四世的贵族大臣们皆私下建立势力。
当时大主教铎那基·菲尔始终表态支持恩里克四世，因此在国王的决策上得到很大的影响力。
虽然恩里克四世依旧不敢让主教拥有超越自己的权力，但却无法发现主教拥有的真正权力正日益扩大。
暴风雨持续了两天。
第三天的早晨，风雨逐渐变小，城镇里的民众也一一开始了灾後工作。
王国境内的守备队与警备队却穿梭在各个商路、街道及镇外四周，进行全面性的搜捕。
惟独南警备队所负责的关卡，换上了新的队长与民兵。
王城四周增加了两倍的兵力；守备营接受了王城护卫队长布兰登·诺的建议，调度了半个营的兵力，驻守在王城附近。
内王城里的卫队，也增加了两倍；不过是一名国王直属的卫队增哨於一名主教卫队附近，外王城依旧是布兰登·诺所属卫队。
大主教铎那基·菲尔，当然不会没有半点情报，不动声色的依旧做着例行公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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