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苦修士的忏悔
经过了近半个月的航行颠簸和海盗的战斗，从阿姆斯特丹出发的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北欧重城，斯德哥尔摩。
从斯德哥尔摩名字的来历（Stockholm木头城）我们不难看出他的历史。当初为了防止海盗的袭击，人们用木头在水中修建了栅栏，并建立了城堡，这个从1250年“斯塔丹岛”上的一个小镇发展成为14个大小岛屿和一个半岛的巨型城市，已经成为瑞典的首都。
交错的水路和岛屿将斯德哥尔摩变成了一座“水上城市”，有“北方威尼斯”之称。学者是这个城市中最受到尊敬的职业，对知识的渴望与孜孜不倦的追求，让越来越多的学者和教授汇集与此，每年大大小小的学术会议决定了这个城市的基调，哪怕街路上遇到的行人都那样彬彬有礼，祥和、宁静而又宽容，这就是瑞典的胸怀，这就是北欧名城斯德哥尔摩的魅力。
威廉在赫德拉姆的陪同下晋见瑞典国王去了。临走之前不但10倍的给付了委托金币，还拿出了一笔水手的抚恤金。5000金币对于这群人来说也算的上是一笔巨款了，但是想到要买一条新船，就再也乐不起来了。
威廉王子的事件好象已经过去了，剩下的事就不是归他们管的了。当然对王子提到了王室内部夺权事件和王子跑路求援事件也不抱太大的兴趣，毕竟那是跟他们八秆子打不着的外国事。
约定三天后在造船厂一起选船后，这群个性鲜明的流氓就四散分开，各忙各的去了。
与伙伴们分开后，月光居然没有去广场卖艺，也没有去品尝这座城市独有的美食，而是直接雇了一辆马车，向斯德哥尔摩大教堂驶去。
难得这个流氓艺人还记得自己是一位牧师，所以在他下车后抬起头的那一刻，胖子那龌龊的身影在一瞬间完全被教堂的圣洁所笼罩了。
无论是斯德哥尔摩大教堂自身庄重的建筑、白色理石堆砌起来的肃穆，还是从教堂里面远远传出来的教士的赞美诗声，都荡涤每一个凡人内心深处的污秽。
难得的放下了平时那副无赖的模样，如果见到现在的月光，哪怕是扬帆他们也真的会认识这是一名高尚的牧师。
高高的穹顶，将人类的渺小暴露得清清楚楚，在那些精美的彩绘与天使的雕塑中，你会觉得自己飘荡了起来，仰望着教堂的棚壁，你就能在无数赞美诗的回音中坚定自己的信仰，想要有俯身拜倒的冲动，神明带给人类的震撼又何只这些？
一位修士看到了迎面走过来的胖牧师，一下子盯在了月光胸前的银质十字架上。哦，上帝啊，这竟然是一名苦修士！
在神的信徒中，苦修士受尊敬的程度甚至是仅次于教皇，他们舍弃了自己，把一切都献给了神，通过艰苦的修行来淬炼自己的精神和肉体，以此来获得与神更高层次上的沟通，传达神的旨意，履行神的召告，他们是神在人间的代行者。
“尊敬的修士，很高兴我能够接待您，我是今天当值的牧师西卡，有什么可以为您做的？”西卡牧师很谦卑的对月光说。
“感谢您的奉献，愿神保佑你！我今天来这里是忏悔的，麻烦您帮我准备一下。”300斤的大胖子很神棍的说。
什么？苦修士的忏悔？？从来没有听说过苦修士会来教堂里忏悔，尤其是向一个当值的牧师忏悔。
但是西卡牧师还是很快的为他安排好了忏悔间。
如果听到这个300斤的胖子把教会的凳子压得吱嘎吱嘎的声响的话，西卡牧师不知道会不会心疼。当然互相看不到对方的西卡牧师更看不到那个胖子现在在做什么。
他居然脱去了自己所有的衣服，一丝不挂，要把忏悔室当洗澡间吗？
过了好一会，才有低沉的“忏悔声”响起了，忽高忽低，有着特殊的旋律和节奏。随着声音的延续，西卡牧师的嘴巴已经张大的再也合不拢了……
一个小时以后，月光穿戴整齐的从忏悔间走了出来，而那名叫西卡的牧师，则过了好久才从忏悔间的另一边异常颓废而又坚定的走了出来，满脸都是泪水。
他不停的感叹着：“是啊，是啊！苦修士居然可以使用神的语言进行忏悔。我真是荣幸啊，今天终于听到了神语的声音！”
教堂中其他的信徒都很莫名的看着这个牧师，不知道那个出去的胖子在忏悔间里说了什么。只有走出教堂的胖子舒服的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自顾自的嘀咕：“还是在这样熟悉的环境里睡的舒服啊！”
海棠与众人分开之后直接找了个旅馆睡觉。等到了晚上，她敏捷的从窗户跳了出去，沿着建筑角落里的特殊符号指示，很快找到了一条沉寂的街道。
这个古怪的街道里，荒凉，阴森，而且没有灯光，但是却有很多蒙面的人影走来走去。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黑市”！
与那些走私逃税货物的黑市不同，这个像幽灵街一样的黑市是著名的“杀手黑市”。来自世界各地的杀手在这里买卖信息，接受委托，也有人出售杀手们专用的各种古怪用具。
海棠漫无目的的转悠着，看着一些中间人举着牌子，上面用发荧光的暗语写着要杀的人和价钱，赫然发现威廉的名字居然就写在一块板子的最上面！
正要看看价钱的时候，一个身影从她旁边闪过。“好熟悉的样子！”虽然看不清容貌。但是海棠很快的从对方的身形上看出了这个人的来历。“人鱼小姐！！”
鬼魅一般的追踪开始了。但是当海棠追出黑市的时候却把她追丢了。好快的身手！在不知道自己被跟踪的时候还能把人甩掉，不但说明这是一个****，更说明她已经把反跟踪形成了习惯！世界上最可怕的力量不是神而是习惯！在同等条件下，习惯的力量能决定胜负。两个同样身手的人拼命，一个人需要在大脑反映后才能做出动作，而对方的身体只要凭条件反射就能习惯的做出动作，两者的反映时间就差了几万分之一秒，而这几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却足以决定胜负了。
跟丢了人，海棠马上也开始采取反跟踪的方式行动，然后她转悠回黑市，在街口找到那个人鱼停留的摊子，一个佝偻的身影蹲在一个摊子后面，卖毒药的！
各式各样的药物、器皿、摆在摊子上。“我要最烈的毒药。”卖药的老头递给来人一个黑瓶子。“50金币。”从递药到接钱，老头连头都没有抬一下。这是规矩，你只需要做你的生意就行了，一定不要知道是谁买了你的东西，不然你很可能没命，因为你卖的这东西没人会大张旗鼓的拿去用……
当海棠从窗户回到旅馆床上的时候，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
三日后的造船厂。六个人围着船厂老板不停的吵吵着。“老板，你听我的，我是船长，给我做条战船！”扬帆脸红脖子粗的叫着。
“老板，不用理他，做条大大的商船，我们出海是为了赚钱，不是去玩命的，听我的，我付钱。”把持着财政大权的素食分毫不让。
“靠，船一定要搞条快的！别听他们扯淡，战船得用多少水手啊？商船慢的遇到海盗跑都跑不了。来条操作性好的快船，听我的，我是开船的。”草帽也据理力争。
船厂的老板现在一个脑袋有三个大，心说话，这叫什么事啊，买条船之前都没商量好，到我这里吵吵什么啊。但是来的都是财神爷，哪个也得罪不起啊！这事闹的。
气胸坚定的站在扬帆一边，素食有月光作为强力支持，海棠则同意草帽的观点，还真分不出个高低上下了。
“咳咳，”一个船匠模样的人走了上来，“各位，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们的意思是想要造一条，操作性好，能武装上大炮，并且仓库容量大的船是吧？”
“废话！有这样的船吗？”混乱的众人停止了争吵，被声音吸引过去，仔细打量着这个人。
大概是20岁左右的年纪，浑身的皮肤黝黑发亮，不像是瑞典人的肤色，脑袋上是棕黄色的卷发，肌肉并不发达，但是可以看出柔韧性非常好，粗长的手指和关节，一看就知道非常灵巧，身高大概有1.7米左右，方脸盘，密密麻麻的细胡子爬满了下巴和腮帮子。
“是的，船匠朋友，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扬帆马上从激烈的争吵中脱离出来，换上一副热情的表情，虽然看起来比较恶心。
“呵呵，不用这样客气，我叫狐狸皮，大家都喜欢叫我船痴狐狸。你们的要求我似乎可以满足一些，但是并不完美，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听听。”当看到众人惊喜的表情后，这个叫做狐狸皮的船工换上了一副非常专业的表情跟大家讲解：“我推荐你们使用改装后的大型卡瑞克帆船！首先就是这船是大型船，几乎可以抵抗所有7级以下的风浪，厚实的船板和装甲设计可以让他承受重火炮的打击，满帆后航速可以达到10节！而且转向性能和操作性仍然十分良好，多达450个仓位，可以根据你们的需要改成货仓或者船室，最多可以同时容纳200人，而只需要60人你们就可以良好的开动他。怎么样？”
素食狠狠的瞪了眼睛放光的伙伴们，心想：这群白痴！这船确实非常适合我们，但是，可但是，这样一条大型船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够买的起的。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大型船是相当奢侈的，而且根本没有普及，很多国家的大型船只还停留在实验阶段，可以公开购买的大型船只根本就没有，制作工艺和生产技术更被各国作为严格的机密控制起来，想搞到这样的一条船，根本就是在开玩笑！素食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个一脸奸商模样的同行，在屁股后面正晃动着那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恩，听起来不错，我们能看看图纸吗？”与素食对过眼神以后，扬帆很快的领会的素食的意思，第一时间把自己的宗旨信条摆了出来：低调。
“图纸？朋友，这是不可能的”，狐狸皮马上说到： “这种船的图纸目前还属于机密。而且我们也只不过是刚刚做出了样船而已！但是我可以带你们直接去看样船。”
当大家在船坞看到那条崭新的“大型卡瑞克帆船”的时候，立即被他所吸引了！哇塞！流线型的船身，宽敞的船体和甲板，三个主桅杆居然有将近15米高，船板的材料竟然是北方特产的红松木！
这种生长在北方的树木，材质非常坚韧细密，同时很轻，是最适合制作船体的材料之一，但是由于生长缓慢和产地的限制，红松木根本无法在造船业上普及，可是现在，居然摆在自己面前有这样大的一艘！
“这船距离下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们感兴趣，我想我们可以谈谈价钱。”看见他们满意的表情，狐狸皮终于松了一口气。如果收不回这个实验品的本钱，他的下条船就没法开工了，但是来造船厂的人都是熟客，他们消费不起也用不到这样适合远行的大型船只，而瑞典的海军根本不会使用这样的实验品，要找到一个既有钱，又有机会去体验使用这船的人实在是太难了。
“多少钱？”扬帆很大气的吼出了这句话，忽然发现自己有一种被关注的感觉，整整十双大大小小的贼眉鼠眼看着他。
“哦，只要两万金币，便宜到家了吧？”狐狸皮很心痛的回答。
“靠！”十二根中指在他面前一晃过后，六位客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半晌没弄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的狐狸皮很郁闷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太贵了，咱们手头上的钱根本不够啊！”气胸很遗憾的嘟囔，一脚把一个路边的罐子踢飞，却没想到空罐子下面有块石头，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家伙把罐子扣在了石头上。
“啊~……”在这个时候，您可以清晰的看到气胸的小舌头在喉咙里跳着踢踏舞。
“威廉给了5000，我们自己有1万，还差5000。”扬帆摆弄着手指算着。“跟他研究研究价格还能下来一大块。”草帽思考着答道。“最多只能杀价一成。而且不是我打击你们，除了船以外，还需要招募60多名能够长期出海的水手，船上需要的设备、用品、补给品、武器、绳索等等也至少需要几千金币，这船跟我们无缘，别想了。”素食很无奈的打击着扬帆，也打击着自己，很难掩饰自己的失望和落寞。
“要不咱抢吧！抢完就跑！”刚从脚痛中缓过来的气胸又上来了那股子彪劲儿。
“靠！”十根中指头。
大伙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回旅店再商量吧。”草帽做了总结发言。眼下也只好如此了。这群家伙难得在一起的时候还能很低调的走路，恩，低调，非常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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