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呕吐呕吐，喂饱海鱼无数
“小鳗鱼”驶向了远海，在一条救生船上，几名船员卖力的划着船，“小鳗鱼”的前东家就坐在这条救生船上，此刻正对着一颗硕大的钻石吐着哈气，然后在帆布衣服上使劲的擦拭。
“小鳗鱼”似乎很满意“小鳗鱼”这个名字，快乐的向荷兰的阿姆斯特丹港驶去。
生命哦，你是孤寂的歌谣，荡涤着海一样的波涛；
水手哦，谁唱悲伤的曲调？快乐的兄弟纵情欢笑；
没人要理会明天，就在今夜，就在当晚……
大海中什么比暴风雨更可怕？不是没吃没喝，而是迷失方向。“小鳗鱼”虽然没有迷失方向，仍在轻快的向阿姆斯特丹港“飞”去，但是船上的几个人却在茫然中闭嘴，因安静而更加茫然。
“我们去荷兰后做什么？”海棠一边把着舵一边问正在测量方向的草帽。
“至少我知道荷兰更加包容，不会对我们这群人盯的太紧，海上马车夫的名号是需要我们这类的通缉犯来帮他们维系的。”草帽望着天边，几朵山一样的云彩压了过来，“看来我们要忙上一阵子了。”
“哎，就知道咱不是清闲的命儿”，气胸嘟囔着从地上爬起来，跑去船尾降帆。
“喂，干活了！”扬帆也麻利的取来绳子，将船上的盆盆桶桶绑在一起，然后扔到船仓里。“你们两个胖子，到船仓最下面去压船！”
“我刚才就想呢，也只有这活适合我们这样反映慢的胖子了。”月光沮丧的蹦到船仓里，小鳗鱼忽悠一下子，好象打了个嗝。素食则先走到船尾放下锚，然后才走进船仓。
风来了。
海上的风雨不比陆上的温情，就好比水手们在酒吧里的嘶吼一样，阳刚、放荡、疯狂。风雨本身不会让水手们紧张，让这些逃亡者紧张的是浪。
此刻的小鳗鱼就好象一根沸水中的面条，漂起来，荡下去，被浪推的好象帕金森患者。鳗鱼肚子里的流氓们则难得的消停了一阵子，一个个都抱着柱子或者抓着船梆，不让自己被晃飞出去。
刚开始还好，但是时间一长，就会很闷……
闷的让人觉得要是不逗逗嘴就不舒服。因为现在他们也只有嘴能腾出地方来了。首先撩闲的是闷骚型的扬帆，无聊的船长做出了一个相当龌龊的举动，虽然他说他不是故意的，但是没人会相信，就算有人会相信，也没人愿意相信。因为扬帆对屋里那唯一的光（一盏油灯）打了一个喷嚏……
“扬帆，你要玩捉迷藏吗？”素食带着怒气的问。
“你也不看看这是啥时候，玩什么捉迷藏啊？”扬帆“吸溜”了一下鼻涕，很鄙视的回答，也许海风让他有些受凉。
“你确定你不玩？”草帽也问。
“你们有病啊？一会说不定还要补船呢，捉个屁迷藏啊。”扬帆已经气急败坏了，他很难不去想他这个龌龊船长接下来有多少事情需要去做。
“草拟吗！”四个声音一起吼到。“不玩捉迷藏你吹什么灯？**！”这次是气胸挑的头。
然后就是黑暗中的一阵扑腾。
“我靠，别打了，打出血了！”扬帆悲壮的嘶嚎，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手无意中碰到了滑倒的脚，湿滑滑的。
“真的，我好象也踩到血了，扬帆你不会是来事了吧，我记得你没这么不抗打啊？”气胸很无奈又很疑惑的停下了手。
海棠重新点亮了油灯，在摇摆的光亮中没有看到什么，却闻到了一股湿热的臭味儿，低头往去，才发现脚下踩的不是血，而是……
“别找了，在这呢。”草帽很无奈的把帽子挡在了鼻子上，用另一只手指着地上呕吐呻吟的胖子。
月光脸色惨白，吐的那叫一片狼籍。
“死胖子，你晕船？”扬帆一边去找水桶，一边带着关心的问到。这让胖子的心里一暖。
“本来是不晕船的，但是今天的风浪太大了，另外刚才晚饭吃的又太多。”胖子一边接过素食递过来的水壶漱口，一便回答扬帆。
“厄……”众人无奈的向换气口走去。
暴风雨过去了。
海上的雨持续的时间是与风力的大小成反比的，风越大，雨去的越快，不是雨下完了，而是云飘走了。
“离去的**，倾诉了谁的忧郁，如淑女窈窕的俏丽，凭窗祈望，某个阑珊的夜里，海面飘来回忆的泪滴……”海棠站在桅杆上吹着口琴，呼吸间将一首荷兰的史诗恰如其景的演绎。
小鳗鱼停泊在阿姆斯特丹码头的角落里，周围有很多一样大小破旧的船在这里停泊，岸上的水手们吆五喝六的招揽着生意。跟其他的港口不同，这里的水手们没有固定工作的船，只能在码头等生意，激烈的竞争使人力成本被压的非常低，当然特别优秀的水手总是能被优先雇到，并且获得一份好薪水。
“如果我们不想一直都是自己干粗活，就必须招募一批水手来干活。”素食多年的富商做派展露无疑。
“也不错啊，我也乐得清闲。”气胸也觉得这是个好点子。
伸了个懒腰，感觉身体舒服多了，扬帆精神抖擞的站在岸边，“走吧伙计们，跟你们的船长先去喂饱肚子。”
鲜嫩的猪肉，用上好的油脂煎成金黄色，配上早上新采摘的蔬菜和喷香懦滑的软奶酪，这就是登岸到荷兰港口的水手必吃大餐“乳酪奶汁烤菜”。新鲜开胃，同时肉食与蔬菜完美的搭配，让海上的疲劳一扫而空，丰富的营养和超级过瘾的口感，让每个人都吃的非常满意。
“老板，再来两瓶琴酒！”气胸今天喝的很H，因为难得有如此美味的饭菜和只有在这个“橡木桶酒吧”里才能喝到的正宗荷兰特产“琴酒”。这种用颗粒饱满的大麦种子和新鲜水果酿成的美味果酒并不干烈，却有着别的酒无法取代的浓郁酒香。根据酿造时加入的水果不同，琴酒也可以分成多种口味，适合直接引用，也适合勾兑，用酒吧老板“老橡木”的话来说“满满的喝上一杯老橡木的琴酒，你浓郁的水果男人味儿会迷倒所有女郎，哈哈。”
难得的放松氛围，大家都用自己独特的方式享受着。扬帆是和气胸大口的对饮，海棠则小口抿着果汁稀释过的甜酒，转动着迷人的大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素食主义者和月光正在进行精彩的暴饮暴食大比拼，一个个盘子被撤下，周围的水手和客人们也劲不住叫起好来，混迹在酒吧的小浪子不失时机的开出了盘口，让大家下注，究竟谁会吃的更多。
草帽这厮很不正经的做起了解说员：“嗨，伙计们，现在吃肉的那个胖子已经消灭第10盘肉了，而对面吃素的胖子也吃光了第9盘炒饭，谁赢的可能性更大呢？赔率都是1赔1，大家快点下注了！”
“吃顿饱饭容易嘛？上顿吃的东西都吐了，你们这样吵吵会不利我消化的！”月光咽下嘴里的最后一口猪肉，大口的喝着啤酒，把噎住自己喉咙的烤蔬菜顺下去，然后不满的看着周围咋咋呼呼的人群。
“我是个有修养的人，不跟你们这群人一般见识。”素食优雅的用叉子剔着自己的牙，然后把剔出来的东西吐到面前围碟的餐巾上。
用清水漱了漱口，素食清了清嗓子，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副算盘来：“总共下注的是34个人，共计207个铜币，买我赢的是102个铜币，卖对面胖子赢的是105个铜币，赔率说好是1：1，没有特殊说明，也就是说这是个输赢赌局。输赢赌局的规矩就是要么输，要么赢，如果平局的话，庄赢。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是10个盘子，而对面胖子面前的也是10个，”说到这里，素食用很遗憾的目光扫了周围人一圈。“那么，我们今天在这个酒吧的消费是176个铜板，由于我们的消费超过50个铜板，可以打九折，也就是159个铜板，当然稍后老橡木还要用面包装满我们的口袋，这也是这里的规矩。剩余的铜板恰好够在坐的各位每人来一杯琴酒，当然有一位朋友只能分到半杯，因为钱不够。不过我相信我们慷慨的老橡木一定会不吝惜把他的杯子也加满的，是吧？”素食主义者希冀的看着老橡木憨厚的点了头。
酒足肉饱（出素的除外）的一行人离开了“老橡木酒吧”，在街道上横晃。
“喂，我说素食，你这奸商的毛病就不能改一改？走到哪就把便宜占到哪，这样下去你会招报应的。”扬帆坏笑的嘟囔着。
“爽，跟素胖子出来混就是爽，哈哈哈。”气胸实在是有点H过头了，连扶着他的草帽也跟着他摇晃起来，有点站不稳了。
“不过，大家都很高兴不是吗？输钱的人也没人介意，反而给平淡的午饭增加不少开心的笑料。”海棠平静的说着。
海上马车夫是自由之港，巡警只是幌子，只要你不闹事，没人会跟这些通缉犯过不去（哪怕他们知道你们是通缉犯），当然荷兰的通缉犯除外。六个奇怪的家伙午饭后来到了阿姆斯特丹著名的商人公会。
这是一个很有特点的建筑，从远处看起来建筑的上半部分就好象一张鼓满了风的帆，而下半部分却好象很多个码放整齐的货物，有桶状的，有包袱状的，也有捆好的条状的，象征着各类商会联盟的办事处。大理石和青条石被巧手的雕刻家们琢研出柔美而大气的线条，建筑整体上看来动感十足，圆盘形状360度的办事处，让大家可以很方便的从一个办事处找到另一个办事处，不但不会漏下哪家，也不会多走冤枉路，这不得不说是追求利润的商人们的一个务实的举措。台阶很平缓，台阶的两旁有光滑的货物通道直接连接到各个库房，出入这里的每个人都面带微笑，不是因为他们赚了多少钱，而是这样的职业式的微笑会为他们赢得更多的赚钱的机会。“微笑不需要花你一个铜板，却可以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财富，为什么不微笑的面对每一个人呢？”商人们都这么说。
商人公会是一个成立时间不长的组织，跟历史悠久的海事公会与新成立的冒险家公会不同，这是一个有严格组织和道德约束的联盟，因为货物的运输与流通是非常严谨的事情，时间就是金钱，这一点所有的商人都认同，而且物价的变动也十分明显，利益是维系这个公会的唯一纽带。
但是又有所不同的是，商人公会却又是一个最包容的商会，没有海事公会严格的准入制度，也没有冒险家公会苛刻的等级要求。举个例子来说：任何一个公会覆盖范围内的商人均可以在公会发布委托和接受委托，委托的事项可以按照当事人的要求在一定的范围内传播，只要你能交上一定数额的保证金，就可以让你委托办理的事情找到托底的代理人。
在冒险家公会接冒险任务，然后将冒险过程中获得的额外利益在商人公会出手，这就是扬帆他们原来的全套业务流程。当然，将海事公会的围剿任务记录清楚，顺路完成一下，在找熟人领取奖励的事也是经常发生的，毕竟他们不想跟海军扯上太多的关系。
荷兰的商人公会是整个北海地区商业的枢纽，云集各种各样的委托，无论是报酬丰厚的远洋运输，还是风险非常小的货物采购，都在满足着各类客户的需求。王室和贵族们也经常利用商人公会进行物品的采买或者奢侈品的选购，大笔的赋税又通过这样的渠道返还给商人们，所以荷兰的商人公会要比其他国家发展的更好。
“4星任务 为荷兰王室采买一批精美的大理石雕像，用于妆点今年的国庆广场。报酬2000金币，预付款200金币，要求完成时间3个月内。”草帽指着这条委托，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大家。
这样的预付款任务，其实并不是把钱直接给接委托的人，而是由委托人派几名外派人员跟接受委托着一起出海进行采买。低调的德云社不希望有高调的王室派人上自己的船。
“不是吧，你觉得我们这里谁像有艺术细胞的？艺术品鉴赏的活不适合咱们。”扬帆有些无奈。
“哎，看来你们还是不认同我的欣赏角度。”草帽无奈的叹了口气。确实，这里要说到学识，“不做教授做军师”的草帽是当之无愧的魁首。
“还是换一个吧，我看这个不错。”海棠发现一条无星级任务，也就是说，这是某个商人发出的委托。
“搭船：送我和我的货物到瑞典的斯德哥尔摩。报酬500金币。”500金币，很高的报酬，虽然路途比较遥远，但是大家关注的是，究竟是什么样的货物和身份值500金币送一趟？
顺便说一下这里的货币兑换比例：1金币=30~50银币，1银币=80~100铜板。因为各国物价变动比较大，所以大致就是这个比例。而消费方面，从刚才的那顿饭就能估计出个大概来了。
与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办理了相关的手续，然后得知3日后委托人会在公会跟众人一起出海。货物方面，得到的答案是体积很小，可以忽略不计。
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神秘人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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