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拉……好像一直忘记写副标题OTZ
chapter 6 提督
“艾莉！你可算回来了！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啊……在热那亚不是送信回来了吗，只是在朱诺亚教授的宅邸多住了几天而已……”
“……毕竟，真是太让人担心了。那老家伙……”艾伦耸了耸肩，“收获如何？
“父亲在哪？我要一起告诉他……真的是，超乎想象。”
“啊……还是在家里喝个茶最舒服……噢噢！吉普！专门给你开了瓶波尔多葡萄酒呐！”
“去了突尼斯、亚力山卓、克里特、雅典、伊斯坦布尔，如何？真的是迷人的城市呀，尤其是雅典，不愧是知识的圣城！”
“海盗也遭遇了，帆船比桨排的海盗船快不少，胜利逃跑了，哈。不过他们完全不介意风向、上百个奴隶拼命划桨的速度也确实很吓人。”
“而且……我和乌吉里·阿里碰面了……”
“乌吉里·阿里？！”眉头越来越紧的父亲终于叫出来，“那不是北非的海盗头子吗！继承了海雷丁的巴巴洛沙之名的头号海盗！西班牙海军都拿他没辙的人物！”
艾德加扫了一眼，几个女仆和管家已经用看见神明的眼神看着他们小姐了。而艾伦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怪物好像在说“就这样是怎么活下来的”。
“嗯，全托了父亲大人的大名啊。我们被海盗追到亚力山卓，一上岸就又被团团围住，结果是因为他们听见了‘欧多西斯’这个名字的风声，竟然说想见我们！”
“小姐当时真是冷静，啧，完全没有让他们给唬住，是吧！海盗他们也得佩服咱家的小姐！那气概——”
“吉、普、叫、我、提、督——”那个句子又从从牙缝里挤来，低声但是一字一顿的。艾德加开始低头对着茶杯笑。
“咳，总之，没想到就有这样的意外收获——乌吉里·阿里竟然是想和欧多西斯商会结盟。”
？！
整个小厅一片寂静，当啷一声，方糖夹子和糖块一起从艾伦的手中掉在桌子上。
艾莱娜笑了。无声的，但是充满了兴奋和自豪。艾德加扑哧一声，拿出了那份合约书给欧多西斯先生过目。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哈，因为葡萄牙和西班牙的矛盾吗，拥有共同的敌人就是天然的盟友啊。”欧多西斯先生惊讶地看着协约的内容，“欧多西斯商会及欧多西斯探险队在直布罗陀海峡区域给予必要的援助和庇护……呵，让他们在西班牙的眼皮底下有个喘息的地方……的黎波里和阿尔及尔的贸易权……天哪那里可是盛产优质的棉花啊比西非近得多！……阿里家保证不袭击欧多西斯商会和探险队的任何商船及探险用船……不过这样一来，和西班牙就……”
“这是个秘密协议。且仅仅是欧多西斯商会、探险队和他们的协议，不涉及国家立场。西班牙……尽量别去引起他们的注意，暗中支持一下海盗和西班牙的战斗就好……他们可是目前牵制西班牙的一支重要力量。”艾德加继续解释。
“哈……这不就是加勒比海的彼得罗对我们用的那招么。”艾莱娜喝茶。“从加勒比回来，我算有点了解海盗了。”
“刚开始的条件可没这么好！而且我们的命完全捏在他们手上！我真怕他们以为我们不是欧多西斯的人，或者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而直接把我们清理掉……但是貌似是阿里本身就有合作的倾向，虽然很凶恶，却是个不愿绕弯子的直爽的人！”（“对！比那个狡猾的混蛋加勒比总督强多了！”吉普粗声粗气地说。）
“所以，我们直来直去地讨价还价，不敢也不愿耍诈……利益啊，只要有共同的利益，和海盗也是可以沟通的……不过，还是艾德加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我们的副官真是个谈判的天才！那一口好听的阿拉伯语啊！”（“呵呵……过奖。一个女孩子面对那种状况时的冷静，也给了他们很强的压迫感呢。”艾德加放下茶杯，微笑。）
“后来在伊斯坦布尔，我们都不敢说是欧多西斯船队了，怕再招上了奥斯曼帝国军什么的……毕竟是西欧这么有影响力的一个商会呃。于是一路还是用了林绍顿的姓氏……”
“不管怎么说，北非的一点贸易权，联合了制约西班牙帝国的力量，我觉得还蛮划得来的。而且欧多西斯舰队，不是葡萄牙舰队，保证不会受到阿里家的海盗袭击！父亲大人怎么看呢？”
“……艾莉，你真不愧是欧多西斯家的孩子。”良久，父亲大人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真是欧多西斯家的孩子……
这句话简直就是对这个少女最高的赞美。欧多西斯家族。里斯本富有而显赫的家族。离不开大海的家族。
“只是，欧多西斯是个太招风的姓氏了。”之后，少女有点苦恼地笑。“以后，在陌生的地方，还用林绍顿这个姓好了。”
“艾莱娜·林绍顿。”在一旁喝酒的吉普，笑出了声。
“……”
“……吉普！”艾莱娜突然大吼起来，脸涨得通红，“戏弄提督！拖甲板一——”
“提督，我们的新船，还在造船厂没有做好。”一直默不作声的副官终于开口了。
欧多西斯，西欧最有影响力的商会之一，军人，殖民者，商人，海盗，无人不晓。
但是……我希望有一天，他们再听到欧多西斯的时候，想到的是探险家欧多西斯。
我说过我讨厌生活在爸爸的阴影之下啊……十九岁的女孩子心情复杂地笑了起来。
受西班牙的一名学者所托，艾莱娜和艾德加又在塞维利亚忙活了几个月，进一步补完了***时代的探险成果。“博物学家艾德加·林绍顿”的名字在学者之中也渐渐响亮起来。而水手们夹杂着鬼话和醉话的传奇故事，在各地的酒馆里流传得更遥远更夸张。
“呵呵……快要和我齐名了吧。嗯，只是‘快要’，还不排除有夸张的成分……”提督前半句好像是玩笑后半句好像比较认真。
“嗯……”
她的名字在见到她之前就早已听说。更早的是她父亲的名字。大商会家族里出来的孩子，理所应当地骄傲、出色、任性……书库里的资料，酒馆里的传闻，然而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却是那样一个孩子气却充满领导风范的年轻女孩。少女提督渐渐更加沉稳坚定，冒险家追求的名望、财富和地位都正被她收入囊中……
而我，怎样才能站在她的身旁……能不能一直站在她的身旁……
“艾德加，去码头吧。吉普，集合水手，差不多该出发了！”
“提督……我想留在这港。”艾德加没有起身，也没有抬头。
“啊？……”似乎有几秒钟大脑完全变成了空白，随后语气冷了下来，不快甚至大于震惊。“哼，我可以给你涨工资。”
“提督给我的待遇已经很好了……”
“你觉得在欧多西斯的船上已经获得了足够的经验和名气？想找更厉害的提督？撒手单干？”犀利的蓝色眼睛咄咄逼人，但似乎完全没看到重点。
“……我想成为能和你站在一起的人。”
“哼……那我想，你还需要相当多的努力！或者机会！欧多西斯下一个目标是朝向东方的！愿意走的话当然可以，因为在远洋探险中我需要我的副官绝对忠心。”
“笨蛋！书呆子！真是……”吉普听见并锥子似的句子一个接一个戳着艾德加，摇了摇头，“别傻了你！去东方她需要绝对忠心的副官啊……副官不就是一直和提督站在一起的人么！”
“？……”没有一点笑意的提督歪着脑袋。
“……”完全无语的副官叹了口气，“对不起……那个……不是提督所想的……”
“亏您的文书写得那么漂亮……”吉普瞥了一眼有些颓丧而无语的副官，转向提督，“那个句子的重点是‘和你’，‘和你在一起’，不是名气什么的，明白了不？”
沉默。
……脸红。
“艾德加，擦甲板３星期。吉普，召集船员。出发。”
“啊？3星期！”副官真的颓丧了……
“我是提督，上了船我就是法律。”少女涨红着脸绷住嘴唇，大步走出了酒馆。
因为离开我这样的事情，不管为什么，不管什么状况，都不可原谅。哪怕是玩笑，也不可以。
“如果你那么想当船长，去二号舰克利福德号上好了。”
“啊……不必了。我怕你在拉斐尔号上出岔子。”
“哦，好。在擦洗甲板之余，我还是多多有劳艾德加了。”艾莱娜坏笑着，仿佛看见副官在美好的烈日下和甲板的污迹奋斗。蓝色的眼睛笑着，低垂下来。
“……还有，当提督死掉的时候，副官就可以继承船长了吧。”
“啊……”艾德加笑了一下，“看来我真的完全没有希望了。因为我会用全部的生命来保护提督。”
码头。
“唷，热闹啊。今天西班牙皇家海军第一舰队刚刚进港呢。那什么无敌舰队……”吉普说。
安德里亚·皮萨罗正向接自己回宅邸的马车走去，却在码头看见这样一个女孩子。金发蓝眼，就好像阳光和大海的颜色。柔美却不柔弱，透着一股领导者特有的压迫感、自信心和聪慧。贵族般的优雅之中揉着显而易见的坚强。
“那位小姐是……？”皮萨罗问车夫。
“啊，那个就是在新大陆和彼得罗总督签下合约的探险家啊……葡萄牙的艾莱娜·欧多西斯小姐。”
“哦……竟是这样一位……小姐……”
“大人？……”
“啊，没什么。只是和一个我认识的人很像而已。走吧，皮萨罗府。”
我坚强又脆弱的花儿，西西莉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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